白天鵝與黑天鵝
在倫敦舉辦的烏盧魯預選賽已經告一段落,但對於熱愛自由祭祀專案的神秘學家們來說,一切才剛剛開始。沉寂十年的天才選手夏洛特以“篤篤骨”之名重返賽場,不僅為居民們帶回了久違的太陽,也為她自己贏得了通往烏盧魯決賽的資格。
與篤篤骨的復出不同,明星選手卡洛琳的行程從最初就備受矚目。究竟是什麼讓她千里迢迢來到大霧瀰漫的倫敦參加預選賽,又是什麼讓她帶著微笑向擊敗自己的篤篤骨獻上掌聲?
「是那場烏盧魯決賽?還是貝爾丹火焰節表演賽?不……都不是……要從更久之前開始。從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夏洛特參加比賽開始。」
最初的故事
小時候的篤篤骨
在烏盧魯決賽上拿到自己的第一枚金牌時,篤篤骨十一歲。她是有史以來年齡最小的冠軍,不論是對神秘學的理解還是動作的技術難度都堪稱完美。篤篤骨奪金之前,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種子選手,但這種關注僅止於最熱心的自由祭祀粉絲內部。當時,人們更為看好的選手是初露頭角的卡洛琳。對於篤篤骨,更為普遍的看法是她僅僅擁有高超的技巧,而缺乏神秘學的感受性。
「預選賽剛結束的時候,有位記者出言不遜。我真想知道,當他們看到夏洛特成為最年輕的冠軍時,他們的臉上是何種表情?」卡洛琳似乎還對那次採訪記憶猶新。而當篤篤骨提出自己還「記得卡洛琳當時的樣子」時,卡洛琳則表示自己只是在思考下一次該如何擊敗篤篤骨。
從始至終,卡洛琳都將篤篤骨視為自己的強勁對手,甚至會以篤篤骨為假想敵進行訓練。彼時,每一位自由祭祀選手都要接受極為嚴苛的教導,不僅有著繁重的訓練任務,更要嚴格管控飲食,有時就連成長發育必需的營養都無法保證。
「我們必須維持自身的體重,必要時,我會服用一些能夠產生飽腹感的神秘術食品……但它們僅僅是讓我不會感到飢餓而已。」
似乎只要以篤篤骨為目標,卡洛琳就會充滿動力。在採訪中,卡洛琳表示,自己當時的教練曾告訴她篤篤骨能夠輕鬆地在空中滯留十秒鐘以上的時間,而這句話成功激勵了卡洛琳,並使她延長了在空中滯留的時間。
在當時,對於年輕的篤篤骨和卡洛琳而言,她們二人還有很多次同台競技的機會,媒體也將二人視為自由祭祀項目百年難遇的兩顆新星,預言她們將會開啟「屬於黑白天鵝的時代」。
然而,在接下來的十年間,兩位活躍於同一時代的天才選手,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生活軌跡——一位大放光彩,包攬各項賽事的金牌;一位就此銷聲匿跡,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這十年
在家中訓練的篤篤骨
「從萬眾矚目的烏盧魯到專項比賽,我參加了各種各樣的賽事。與此同時,應聖洛夫基金會的邀請,我一同參與修訂了自由祭祀的賽事標準。」
從1900年開始,聖洛夫基金會著手進行了多項針對烏盧魯運動會項目的改革,其中便包括自由祭祀這一項。二十年後,在卡洛琳給出的專業建議指導下,自由祭祀放寬了對於參賽選手肢體上的技巧要求,更多考量選手對神秘術的感受與表現。曾經令自由祭祀選手極為憂心的成長發育問題已經不再嚴重,取而代之的是對於整體協調性的追求。
「我們都愛著自由祭祀,自然希望它變得更好。」卡洛琳如此表示。
在聖洛夫基金會與卡洛琳的努力下,自由祭祀剔除了古舊的遺留,煥發新生。不過,對於篤篤骨而言,自由祭祀的新變化尚需更多時間去適應。
「我們的運動在向好的一面發展。我想,每位自由祭祀運動員都樂於看到這樣的變化,即使它需要一段時間來讓我們適應這種改變。」篤篤骨如此表態道。
在過去的十年間,女巫的陰森花園中總是傳來刺耳的摩擦聲。這種被鄰居們歸結於邪惡女巫儀式的聲響,實際上來源於篤篤骨日復一日的自由祭祀練習。自由祭祀在篤篤骨離開的十年間已經有了新的評分標準,但她的練習讓身體保持了自由祭祀必需的柔軟度和靈敏性。
對此,卡洛琳微笑道:
「我從未放棄將夏洛特帶回賽場……但比這更重要的是,夏洛特也從未放棄。能夠見證她重新登上舞臺,或許也是自由祭祀本身的幸運。」
尚未開始的故事
篤篤骨的古宅花園
在贏得參加烏盧魯決賽的名額後,篤篤骨為決賽做出了諸多努力。她的勁敵卡洛琳,偶爾也會加入她的訓練之中。在二位選手的描述中,這種訓練似乎頗為有趣。
「我想我沒有多少選擇。考慮到卡洛琳是當今自由祭祀的……」在聊到這一點時,篤篤骨似乎顯得有點尷尬。
「頂尖選手之一。」卡洛琳將對話接替下去,「在現今的自由祭祀訓練中,核心的技巧沒有太多改變,但夏洛特仍舊採取過去那種嚴苛的訓練方式,所以我認為,我的最大作用是阻止她對自己的步步緊逼。」
復出後,篤篤骨幾乎將自己的全部時間都投入訓練之中。要追趕的對手太多,要學習的事物也太多。她將自己的訓練時間分為體能與專業技巧兩大塊,在疲憊的時候,她會來到花園中平復自己的心緒。如今的篤篤骨,已經做好了再次出發,與卡洛琳在同一賽場上競技的準備。
被問及對於烏盧魯運動會的期待時,篤篤骨表示「要再一次摘下那枚太陽」。卡洛琳則表示,能夠看到太陽再一次升起,已經比得到冠軍還要令她高興了。
對二人而言,這或許是人生中最後一屆烏盧魯運動會。但此時的篤篤骨與卡洛琳,依舊像是參加人生中最初的烏盧魯運動會一般,緊張、興奮、充滿期待。
彷彿那些自由祭祀帶來的幸與不幸,尚未來得及在她們身上留下痕跡。